“非正常的风季跑船,成本要增建数成到一倍不等的。。”
“还不算安置下来所需的口粮和工具,日常建设和维持,日后的编管,训练上的花费。。”
“更何况你还要求,会手艺的和识字的,要达到一定比例。。这些人头可一点不便宜的”
“买得多了,那些人就不免要乘机和我们坐地起价了。。”
我笑眯眯的听着她的抱怨和挂落,却有一种涓涓细流的安心和成就感。
打起战来固然是花钱如流水,但是成效也很明显,通过搜刮地方和插手战利品的销赃分配渠道,几乎就可以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了,当然这也拥有一丁点额运气和机缘巧合,我如是想到。
“你暗中托人带回来的那些东西,”
她继续道
“除了钱币,就只有一些形制不明显的珠宝,器物可以折现,”
“不过这些东西上面大都有内制官造的印记,还得重新抛光加工,改造器形,才能放出去。。”
“其他字画古玩什么的,一时半会也没法变成现钱。。不然账目上还会再多一些”
“这些东西,需找人鉴别估价,再寻觅合适的渠道,花上不菲的代价,请人制造合适的背景和出处,然后在花钱古人烘托造势,才能变成可流转的资金”
“整个过程却是快不起来的.”
“冒然脱手出去,会惹大麻烦和不必要的觊觎关注的。。”
短短的行程已尽,粉刷一新大门就在眼前,门内外霎那间一片齐身恭声道
“恭迎家主凯旋。。”
“金安万福。。”
“话说回来,多亏了还有个善经营又有门路的人啊。。让这些东西变现时,没有损值多少。”
提着裙摆,徐徐了跳下马车的谜样生物,突然扭头对我道
“谁啊。。我们家新收的人才么”
我疑惑了下跨进了荫丛环抱的正门,。
“老娘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么。。”
她突然将站在边上的一个身影,朝我推了过来。
“还是想想怎么好好酬谢这位把。。”
我顺手一把将她涌进怀里,低声凑在珠圆玉润的耳边道
“真是辛苦你了。。”
她僵直的身体,像是中了某种魔咒一般,慢慢的放松下来,软绵绵的侧靠在我的臂弯中。
晚饭是一场摆在庭院里,热热闹闹的大餐,光是菜色就准备了二三十样,好好犒劳了一下行军途中保受折磨的肠胃,也陪着几个女孩儿很是随意尽兴了一回。
然后,
我坐在点齐灯火的书房里,开始看一叠专门修订的简报,都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,广府各家官私文抄和邸闻上到额摘要节选,有利于我尽快了解和掌握现今的时事。
第五平手下的那群人办的抄坊,已经开始营业和发挥作用了,在来自武德司的那位亲事官慕容武的帮助和回报下,伯符手下在市井中的发展也很快,掌握了一些社会底层的行当,有钱有人投入进去,自然有人来投奔和结纳,很快就搭出一个遍及大半城坊街市的基本架子来,他们甚至抢到了一家大型脚递社的所有权。
所谓脚递社有些类似后世的快递配送收发人员,在广府这种大都会里属于司空见惯的底层职业,大到指定的饮食采买,小到靠给人传递口信和小件物品,赚的是跑腿的一点辛苦钱,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养的起奴婢,或者说也不是什么事情,都用得上支派奴婢大老远跑上一趟的。
于是这些小蜜蜂式的脚递们就应运而生大行其道,他们靠散步在城坊中的大小社点来承接活计,然后忍受其多道过手的剥削,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坐家开店的社头,居中作保的话,是没有多少人会轻易跑腿的活计,交给某个不知根底的人。
到了我家手中,当然,不指望靠剥削他们这点收益,因此收到的银钱不但全部反哺回去,还在伙食住宿等待遇上,给于相应的补贴,顿时聚集了许多这个行当富有经验的老手来投奔,
不过资本本身就是充满肮脏和不择手段的东西,作为入行的代价,伯符那些手下,又和那些利益受损的别家脚递社,很是在私底下做了几场,打的对方节节败退,引出背后的靠山来调停,权衡利益之后,折价接下对方的产业和人手,才重新定下现今的局面和行情。
不过,我其实更看重的是他们走街串巷的便利,和进入民家大宅的合理身份,以及延伸出来相应消息和传闻的收集打探渠道。
同时这个行当可以名正言顺的雇佣大量生活的市井少年,作为临时的帮工,也比较适合掩护一些东西,从中培养我家比较核心的情报团队。
一只冒着凉气的饮子放在我身边,我习惯性的顺手摸去,发现触感不对,手指陷入某种大片的柔软丰润中,我不由抬起头,却是不是惯常的抱头蹲,端着茶盘的崔绾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