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主次坐好,何总耳摸着茶碗看着李迅达,脸上一直挂着羞赧的笑,忽地道:“叔父很喜欢剑吗?我看叔父的房里挂了很多宝剑。”
剑是贵族的象征,除非士以上级别的人,其他人是不许用剑的。
李迅达在没入无极门之前不过是个平民,升了级别之后自然对象征着身份的宝剑爱不释手。
他脸上挂着骄傲的笑,招手叫着何总耳;“叔父的剑都在这呢,一般人我是不会给他看的。”
说着站起,带何总耳过了落地罩的帘子,到了他小书房的隔断后。
除了一张平榻外,四周都是格子柜。
李迅达叫何总耳到对着落地罩的那面墙,然后指给他看:“这些都是。”
何总耳见格子柜中间的设计都是方形见长的,里面放着一个个锦盒。
李迅达不断的打开盒子,给他看那些厉刃,有三四十把,多能说出来历,算是不错的收藏,不过跟何家比,还差得远些,就不要说铸剑之家的霍家了。
何总耳拿起其中一把掂了掂:“叔父,这把一定是您的镇柜之宝了。”
那把剑的造型十分奇特,像是两条蛇扭在一起,白刃锋利,闪着寒光,一看便知是削铁如泥的好剑。
李迅达却脸色有些尴尬,道:“这是小女捡来的,别人丢的东西,怎么能是好的。”
说完他又有些后悔,这样说何家的公子,不是说人家没见识吗?
何总耳愣愣:“捡来的?小珊小姐。”
“咳咳。”李迅达无奈道:“是阿拙回来的路上捡的,不是什么好剑。”
当然他不能跟何总耳说女儿发狂后拿着剑把丫鬟眼睛划瞎了,不然他也不会收这把剑,本来就嫁不出去,再说出来,更嫁不出去了。
何总耳喃喃道:“叔父,这可是好剑啊,虽不是剑神之作,但是铸剑师干将和莫邪夫妇烧的,他二人本有别名,就是因为铸剑厉害,才得的诨名,你想想,这剑能不是好剑吗?”
李迅达大惊,将剑拿在手里看了看:“可是小婵说是阿拙捡的啊。”
“在哪捡的?这也能捡到?”
李迅达想了想,眸子倏然一缩,小婵说女儿跟人家打斗,那些人都打死了,然后捡的剑,我去,这哪里是捡,分明是杀了干将和莫邪,然后抢的剑。
李迅达再次低头看剑,不不不,这不是女儿的所为,是小婵啊,小婵。
何总耳见李迅达一会震惊,一会表情又好似担忧,最后变成了兴奋,低声叫着:“叔父,叔父,您没事吧?”
自己的婢女把干将莫邪给杀了,能没事吗?
当然不是那种大事,是无极门有出类拔萃的武者了,这是大事。
李迅达看着剑呵呵笑:“干将莫邪的剑?那一定是好剑了。”
何总耳心想,这么喜欢收藏剑,怎么会不研究剑的来历,可见这喜欢,是多么的肤浅和表面。
看过剑,二人又回到外书房的座位上,何总耳总是能找到话题,跟林迅达侃侃而谈,且他谈吐风趣,见识广博,总能把李迅达逗笑,但说来说去都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。
李迅达也不是那么傻,听了一会,觉出了不对劲,这小子无事献殷勤,到底是干什么来了?
书房外只有水生一个人守着,李晓珊悄悄进了院子,走到门口,拍了拍水生的肩膀:“我爹跟谁在说话呢?”
水生抬头一看,是大小姐,笑了笑:“没谁,一位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