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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半天，张夜终于从狗嘴里吐出一句象牙：“我可以被打败，但绝不会屈服。”

虽然这句话的出处有些问题，但张夜搜肠挂肚，只能找出这么一句应景的话来。

这句话出自《骑士阿斌》，阿斌被暗精灵女王五花大绑，丢在床上后，两人开启了新一轮的交战。

最后，气喘吁吁的暗精灵女王追问同样累的半死的阿斌，服是不服，硬气的阿斌一口浓痰吐在女王的脸上，大喊出这句风靡圣骡大陆的名言。

这句话刚从嘴巴里蹦出来，张夜就后悔了。

他和阿斌的处境太像了，都是身处险境，都被一个强大的敌人肆意蹂躏，都是那样得坚毅不拔。

可武器大师这样的糙汉子，能和媚态十足、黑皮尽显诱惑的暗精灵女王比嘛？

张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，他再看向武器大师时，顿时传来一阵恶寒。

张夜赶紧甩了甩刚才被撞傻了的小脑瓜，他要再想点新招式对付眼前的贾克斯。

他在心里庆幸，贾克斯这个瓦罗兰大陆的土著，哪懂圣骡大陆的梗。

贾克斯确实不懂，但他也不想和领主大人接着打下去了，他饶有兴致地立起灯柱，对张夜说道：“我很喜欢你。”

张夜的后背、脸部、四肢通通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，他玩英雄联盟时，可从没听说过贾克斯还有那种癖好啊！

张夜环顾四周，却发现自己的重剑早被流沙埋没。

正当领主大人思考，咬舌自尽的方法究竟靠不靠谱时，贾克斯指了指脑袋，又指了指心脏。

张夜大惊失色，暗自揣测：“脑子，代表灵魂，心脏，代表肉体，这老东西的意思是，他既要霸占我的灵魂，又要霸占我的肉体么？”

好在贾克斯给出了正解，阻止了领主大人的胡思乱想：“你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，还有一个善于思考的脑袋，这很好。”

张夜没想到贾克斯居然会夸他，他刚咧开嘴，想说声“您可真有眼光”，可贾克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把嘴闭紧：

“但你空有一颗不肯屈服的心，却没有勤学苦练的毅力；空有一个善于思考的脑袋，却想的都是些旁门左道。”

张夜已经习惯了贾克斯的嘲讽：“没错，您说得都对。”

贾克斯很是受用：“不错，你还有一颗谦虚的心，但却毫无诚意。”

张夜撇撇嘴，自动地忽略“但”后面的话，接着聆听贾克斯的教诲。

“你知道么，我也曾如你，但一场灾难改变了我。”

许是贾克斯不愿提起这件往事，他转而说道：“我从不会告诫一个年轻人，努力的重要性。”

“正如我不会告诫一头老驴，提笔写字的重要性。”

“岁数到了，该懂得自然会懂，那些说在耳朵里的大道理，通通都是狗屁。”

他转而叹了口气：“希望你懂得的这一天，早一点到来。”

“你有和我一起对抗虚空的潜质。”

贾克斯挥了挥手：“我们还会相见的。”

语罢，他面具上的七个孔洞，透露出的光芒，骤然换了种颜色。

那本是七道直视人心的蓝光，却骤然转变为奇异的紫色，这股紫色没有半点高贵的含义，反而透露出满满的扭曲，还有那吞噬一切的欲望昭然若现。

张夜眼见着这股诡异的紫光越发刺眼夺目，他的心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：“湮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