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婆婆,杜姨娘生前的侍婢翠微,曾经在临死前交给儿媳一封书信,里面简洁地陈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。儿媳觉得此事不像作假,可也不想冤枉了侯夫人,这才秘而不发。至于因何侯夫人要说是儿媳所为,儿媳就不清楚了。”一面转头道:“思雨,你们是何时到的这藕香阁,又有何人可作证?”
思雨一听到这和之前模拟的对话不一样。就情知情况有变,当即道:“自侧夫人在花园说有些冷,奴婢回去取披风到王妃进藕香阁时,前后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。奴婢是在半路遇见绿影的,便叫了她一同被走。谁知道走到半路,忽然看到藕香阁的紫绡匆匆忙忙地跑过,奴婢以为出了什么事,便跟了上去。刚到藕香阁,就被侯夫人拦住,接着王妃就来了。试问就奴婢和绿影二人。如何有这个本事,在侯夫人的屋内大动干戈呢!”
思雨说得句句在理,最后又添上一句“王妃明鉴”的话,杨氏已然信了大半。偏生此时紫绡出来矢口否认道:“思雨姑娘不知道是何时何地见过奴婢?莫不是眼花了吧?奴婢今日打从睁眼起,就一直守在藕香阁内,不曾踏出半步。”
这可就真是犯难了,一个说见到的是清清楚楚地交代了时间地点,一个说没出门是坦坦荡荡的表情,总不可能听信其中一人的。那样不是显得太失偏颇了么?杨氏便道:“既然事情复杂,便不能听信你二人片面之词。除去你二人之外,还有何人可以作证?”
藕香阁的人不能替自己人作证,同理绿影也不能帮思雨说话了。她咬了咬嘴唇,请示道:“禀王妃,奴婢推举一人,可以作证。”
“是何人?”
“她便是侯夫人的贴身侍婢紫菱。”绿影说道。
杨氏便征询杜雅兰的意思,杜雅兰虽然不愿,却不信紫菱会帮外人说话,便同意了。埋头的紫菱被突然点到,喏喏地站出来,全身颤抖。不住地往杜雅兰看去。杨氏见到这种表情,便道:“有何话你直接说出来,莫要怕,我给你做主。”
杜雅兰表情一僵,这是变相地羞辱她了,果真是偏心的秤杆啊,将拳头握得死死的,嘴里却道:“紫菱,你只管照实说。”
紫菱浑身如同筛糠似的,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回禀王妃,奴婢,奴婢也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紫绡姐姐,兴许是看错了。”
杜雅兰露出得意的笑容:“我就说嘛,紫绡一直在我身边,岂会出去了我也不知道。”
绿影却立即辩驳道:“紫菱你骗人,分明是你告诉我,紫绡偷偷地拿着侯夫人的亵衣出去烧掉的。”
为了保险起见,她之前就和紫菱联络过,还说的好好的,紫菱为何忽然变脸?绿影不忿地看向紫菱,得到的是紫菱羞愧的背影和含着眼泪的忧伤。
“够了!”杨氏一声怒吼:“既然双方各执一词,分不清谁是谁非,此事还是等兴儿回来再议吧,毕竟也事关王府的颜面。”杨氏是不想管了,本来还以为是一件小事,本来还以为儿媳更胜一筹的,现在看来,是自己眼花了,看错了?与其说你她是恼恨,还不如说是对儿媳失望。故而不再提及,因道:“孙媳,你虽说儿媳带人搜查你的院子,但仅仅两个侍婢,是否分量不足?儿媳,你也有错,明知王府里流传这样不利的流言,不仅不制止,反而捕风捉影,险些铸成大错。就看在双方都没有损失的份上,暂且压下此事,等孙媳肚子里的孩子落地,再来定夺不迟。”
说着就要带晚夏走人,那晚夏也不知是怎么的,好好的走路,居然忽然会崴到脚,还不偏不倚朝杜雅兰的肚子那边跌过去,还好杜雅兰眼疾手快地扶住,晚夏才算是没有摔倒。她脸红地朝杜雅兰说了声谢谢,便跟在杨氏身后走了。
“妹妹还真是手段高明呢!”杜雅兰翘起嘴角,留住了杜汀兰。(未完待续。)